2019年10月24日 星期四

牙語

把拔牙說成如同受刑, 希望沒有嚇怕從沒看過牙醫的人.  不過就算是受刑, 也是咎由自取, 誰叫自己沒有好好愛惜牙齒.  其實自懂事以來我一向重視清潔牙齒, 早晚都刷牙, 近年更是盡可能做到每餐飯後漱口, 除非吃飯的地方沒洗手間. 刷牙應順着牙縫上下刷,  還要兼顧牙齒內側我也做到. 只是牙醫建議使用的牙線, 我發覺最裡面的大牙較難用得上.  有些自以為對卻原來是錯的做法, 卻導致牙齒的永久損壞已無法補救, 就是以往長期過份用力刷牙, 其實這樣會損害保護牙齒的琺瑯質.

自問善待牙齒, 為什麼仍屢屢出事呢?  我想這跟先天和後天都有關係. 以前老一輩的人晚上多數不刷牙, 更沒有現在的加氟牙膏, 一樣有人牙齒到老仍保存完好的, 他們大概就是先天牙齒長得好. 我的牙齒就長得不太好, 最大問題是排列得不夠緊密. 牙齒與牙齒之間的罅隙容易成為牙患的溫床.  有次看牙醫, 牙醫除了發現我的牙齒琺瑯質被磨損, 又有牙縫較疏的問題, 便建議我像補牙那樣大面積填補牙縫, 因為補牙收費逐顆牙齒計, 那次昂貴的補牙費令我很肉痛. 說到後天因素, 撇除了不重視牙齒清潔, 應該就是飲食習慣, 我猜跟從小嗜甜食至今沒改變有關. 

雖然不是首次脫牙, 脫牙時又有麻醉, 但我緊張的心情早給醫生覺察, 因而他一邊拔牙一邊給我說些安撫的話, 以減低我的緊張情緒. 這時候, 我覺得做為一名牙醫, 懂得說安撫的話, 對病人真的很受用. 可是怎麼好聽的說話, 都掩蓋不了事實. 事實是我那壞掉的牙齒, 幾經醫生以鉗子用力搖和撬, 仍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雖然麻醉藥令我不覺痛楚, 但對於害怕一切動刀動鉗於身體上的我, 真是一撬一驚心, 此刻我咀咒那顆牙齒藏得如此深, 我多麼希望醫生不用再撬一拔成功. 想起醫生在動鉗前跟我說的一句話:“現在用正常方法給你脫牙, 若是不成功便要動手術.” 我頓時產生恐懼感. 以前我曾在有牙科的醫院工作過, 知道牙齒疾患可大可小, 有一個例子, 病人要住院全身麻醉來進行牙科手術. 好在醫生仍沒放棄用正常方法, 仍在用鉗子搖和撬我那顆討厭的壞牙, 但我感覺不到有進展. 後來醫生不管牙床仍沒有撬鬆, 使勁用鉗子去拔, 弄了一會兒, 聽見 “咯”的一聲, 知道鉗子拿下了東西了, 不過他沒有停手, 仍然用鉗子在那位置弄, 我已猜到應該是那顆壞牙齒斷開了. 好在這位牙醫夠鎮定(可能這種情形他見慣也處理得多了), 他一面繼續鉗一面跟我說: “沒事的, 一切進行得順利.” 完全沒有交代鉗斷了牙齒的事情.  要動手術的陰影給他這句話撫平了, 我盡量放鬆心情, 任由他去宰割. 持續了數分鐘, 壞牙終於全拔掉了, 這時他才讓我看那顆已斷裂成四小份的壞牙. 拔掉壞牙後, 醫生不讓我離開, 要我坐等了15分鐘, 再看傷口. 他告訴我, 因為傷口仍在滲血要縫針. 縫針過程快得出奇, 感覺跟我試過意外受傷傷口要縫針的做法完全不同, 但因為後仰着頭, 沒法看到如何操作, 只感覺醫生用線在我口腔內來回鎅了兩下便完成, 好像不必用針, 好神奇. 坐直身體時, 看到旁邊架子放着一條黑色的線, 看樣子跟縫衣服的線沒有分別. 看來牙科的縫針跟外科不一樣.

這次可稱得上是脫牙的全餐服務, 連拔牙前照X光和拔牙後傷口縫針都做了, 感覺跟一顆壞牙分手絕不便宜, 什麼都比以前都貴了.  跟多年前看牙醫的經驗比較, 還有幾樣不同之處, 一是拔牙前先吃止痛藥和消炎藥.  二是注射了麻醉藥後, 要等頗長時間讓麻醉藥生效, 等候的時間我坐在醫生房外面, 眼見過了15分鐘了, 仍不見動靜, 更疑惑的是, 那個注射了麻醉藥的部位, 竟然跟沒注射前的感覺完全一樣, 一點也沒麻的感覺. 後來醫生跟我解釋, 上顎的神經感覺和下顎的不同, 我這次是第一次脫上顎的牙齒. 我多擔心麻醉藥沒生效就撬我的牙齒. 第三點不同我覺得有點奇特. 就是從拔掉壞牙那一刻開始, 醫生便囑咐我整天不能嗽口和吐口水, 所有口水即使有血也要全吞下. 我說這樣做很難受, 他進一步解釋說, 吞口水可令傷口止血, 血是你自己的, 怕什麼. 這個囑咐還跟別的注意事項一起印成單張, 跟消炎藥一起給我. 我當然照辦, 吞一天口水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並非真的有止血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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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之水天上來

連續大雨過後,去梧桐寨瀑布看一次瀑布是我的心願,其實出於好奇心,想看看跟平常日子有何不同。雨後山路仍然濕滑不好走,不敢呈強,止步於最小兒科較不費腳力的井底瀑,也算了結心願。雨後瀑布水量充沛,水聲更響亮。聽着水聲,呼吸着山間瀑布旁充滿負離子的空氣,感覺十分療癒。